【92天的魔王成长历程（暂命名）】9

Ｃｈｐａｔｅｒ。９
　　九月五日上午１１：１２多云
　　地铁里单调的环境让人昏昏欲睡。
　　抬头低头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单调的灯光，一成不变的黑乎乎的隧道。只呆
了几分钟，却像过了几小时一样，难怪听说扶桑行省的人很喜欢在地铁上找些特
别的乐子，那边的地铁交通似乎比本土这里发达的多的样子，每天都在重复着地
铁地铁地铁，不找点娱乐真的会坏掉的。
　　上午１１：２０多云
　　一下地铁就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本来以为是又发生了什么无聊的争执，我
便刻意加快了步伐，打算绕道过去快点去图书馆，结果经过时瞥了一眼，却发现
只是一个卖石雕的商贩。
　　——很精美的石雕，第一眼就吸引了我。
　　地上铺着一块蓝色的布，上面摆放着十几个石雕，大的足有足球那么大，小
的只有巴掌大小。这些石雕绝不是平常随便能见到的普通的工艺品，制作人的技
艺，简直可以说是鬼斧神工的等级了，所有的石雕，边缘都打磨的如玉石一样光
滑圆润，一些地方还有像金属一样细细的磨痕，石雕的造型有十字架、空心的球
状物、一半镂空的高塔、祈祷的少女之类，每一个造型都很独特，惟妙惟肖，外
形自然到像是被美杜莎之眼诅咒的石像，简直不是靠着人的工艺就能做出来的。
　　商贩是一个看起来很亲切的大叔，留着精神的板寸短发，一直保持着温和的
微笑，完全不衬他看上去像是退役军人的健壮体格。
　　「太漂亮了。」
　　很多人围着地摊看，但却没有人问价钱。
　　「听说这些是不卖的。」
　　「哎？即使是手艺高超的人……是在炫耀自己的技艺么？」
　　——从周围人的话语里，听到了有趣的信息呢。
　　这个从别的城市旅行过来的大叔，在个区已经有相当的名气了，不单是因为
他能做出精美绝伦的工艺品，更是因为他并不出售这些摆出来的东西。如果有人
询问价格的话，这个大叔就会问些奇怪的问题，如果答案能让他满意，你就可以
随便选一样带走，甚至可以让他专门做你想要的形状。
　　真是奇怪的家伙……是不缺钱的有名艺人么？
　　问问看吧，我走上前去。
　　「哟。」
　　大叔注意到了推开人群挤进来的我，首先打了招呼。
　　走近了看，才发现地摊大叔比我想的更有气质一些，他穿的是灰蓝色的大衣，
只看衣服下明显的肌肉轮廓就会让人生出孔武有力的感觉，从他把玩着一个石像、
坚实布满老茧的手来看，应该也确实是有真本事的家伙。面容端正——怎么看都
不像坏人那种——棱角分明，剑眉星目，脸上也打理的很干净，一点碎胡渣都没
有，再年轻五年的话，一定是让很多小女生尖叫的帅哥吧——即使是现在，也一
定会被评为英俊可靠的成熟男人。
　　「拿走一个，需要什么条件呢？」
　　我直截了当的问。
　　不知名的大叔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开口：「不是先问价格的么——嗯，
对你没印象，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我的摊子，但是先听了周围人的谈话吧？」
　　听起来是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自信的家伙，无论是记忆力还是判断力。
　　「算是吧。」
　　「有趣的孩子，以前的人即使听到了别人的评价也会上来先问价钱的。」然
后大叔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是不会卖给你的——不过说一下你想送给谁把，
如果是你的小女朋友的话，我会成人之美的。」
　　……说话大喘气的家伙啊。
　　不过，我要送的确实不是女朋友。
　　「那很可惜，真的很喜欢你的作品，可是我要送的是妹妹，而不是女朋友。」
我如实回答，然后因为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意义，我便打算回头离开。
　　「喂，等下。」
　　？
　　「选一个吧。」
　　大叔突然改了口，周围的几十号人顿时哗声一片。
　　「……为什么？」
　　本来得到了好处还扭扭捏捏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这种奇怪的剧本实在让我
忍不住问了出来，表现出自己的诚实然后获得物质奖励，这可是只在二次元才存
在的勇者物语里的事件，如果我掉了萝莉，你会不会还要给我金萝莉银萝莉啊？
　　「这可不是无聊的童话故事。」大叔用手指摩挲着下巴，尽管那里并没有乱
糟糟的胡渣。「但是我很中意你，小子。虽然这样说很俗套，但是现在现在会说
实话的人确实不多了，尤其是在这种有便宜占的场合，要说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
的假话。」
　　「选一个吧。」
　　应该说，遇到怪人了么？
　　送给她的话——我第一眼就看中了一个蜷缩起身体酣睡的狮鹫模样的小石雕，
只有拇指大小，打磨的很光滑也比较薄，正好可以作为挂坠，于是我就拿了那个。
　　「喔，不错的选择呢，那么再拿着这个吧，祈福过的石头，可是能保佑佩戴
者免受灾祸的喔。」
　　——大叔把一个半掌大的十字架塞到我手里。
　　「嗯，谢谢，我收下了。」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
　　又一次道过谢后，我起身，穿过喧闹的人群，不少人在为我拿了免费的工艺
品窃窃私语，还有几对情侣已经跃跃欲试了。
　　「希望，下次见面时不是对手吧，有趣的小子。」
　　——是错觉吧？
　　在我挤出喧闹的人群、大叔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的一霎那，仿佛听见了这样
的话。
　　回头，毫无异状。
　　果然，是错觉啊。
　　　　　　　　　　　　——————————
　　位于锦南区的文印图书馆，是青江市最大的图书馆。图书馆的主体建筑还是
在上次世界大战期间（第三次世界大战），前政府（青天国民军军政府）与金盏
菊合众国决战期间，由前政府大总统常凯申亲自设计的建筑，本意是充当首都沦
陷后的前线指挥部，却没想到建设到一半时战争就结束了，于是只建了一半的指
挥部就转为了市政府，新政府（新党）掌权后，调整了诸多省市的行政区划，青
江市的市政府也迁到了宿北区，这里就改为了图书馆。
　　作为按照前线指挥部而设计的文印图书馆，即使当初只完成了一小半也是市
里首屈一指的标志性建筑了。
　　图书馆的建筑样式，是百年前中国刚刚流行起来的仿西式建筑，从外面看起
来就像一个巨大的巴洛克风格贵族宅邸，比起周遭的其他建筑平添了一份华贵大
气。整个图书馆分为内外两馆，大致建筑结构为凹字型，内外馆之间以广场和高
层楼道相连，有缺口的部分则是一个人工湖，湖边……是夏茵住的灯塔。
　　这里的藏书，据说是首都图书馆的两倍……这大概是不论质量收集的结果吧，
外馆有些区域甚至收集了些三流的网络小说，不过内馆的藏书还是相当正规的，
如果有会员卡的话，可以读到些相当有趣的珍本。
　　——我在门厅处签了登记资料，并刷了会员卡，要经过内馆的话，没有会员
卡是不行的。
　　我直接穿过了内馆两层高高的铁栏门，向着馆后的人工湖而去。由于图书馆
后侧和周围其他地方高度差很大，所以馆后的区域并没有通路通向下面的市区，
而是围成了一个平台，从这里向远处眺望，密密麻麻的都是的仿西式旧时代房屋，
一直延伸到天与山的交接处，很是壮丽。
　　夏茵就在湖边，坐在轮椅上，膝上放着一本封皮精美的厚书，仰望着澄澈的
苍空。
　　「爱丽——」
　　少女转过头来。
　　夏茵·塔利亚·艾尔沙贝斯，现年１５岁，住在图书馆的少女，据说是以前
馆长的女儿，后来馆长死后由政府安排长住在图书馆，同时也是这里的管理人员
之一。
　　据说（因为我也没有问过）有不列颠血统，是有着金发蓝眼的美人，不过却
天生身体虚弱，如果没有特殊必要的话，要一直依靠轮椅行动。平日里最喜欢的
是读书，由于并没有上学的条件，学业也一直都靠自读来补完，不过她是相当聪
明的那种人，即使是自学，想必和我一起参加高考也没问题吧。
　　另外，她也会说相当流利的汉语，原因大概和瑟丽丝一样，是从小在这边长
大的缘故吧。
　　——认识她的时间，大概是七年前吧，之后我就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一直
到现在。
　　说是照顾她，其实我也只是个小Ｐ孩罢了，无非就是每逢周末来这里陪陪她，
节假日或许会多来几次，也可以在这里留宿，不过也不会一呆十几天。
　　「哥哥。」
　　——每次听完这一声，我就感觉这一周都圆满了。
　　「在干什么？」
　　一路小跑绕过人工湖，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离夏茵最近的长椅上，然后走到
夏茵身边，陪她看向下面的风景。
　　「下面的房子，密密麻麻的，每次看都不会厌呢。」夏茵十指交叉，看上去
很开心的样子。「一想到有那么多家庭，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确实，下面是有很多人住，南锦区是重要的商业区和居民区，住在这里的人，
恐怕要比宿北多近一倍吧。但是对于到现在有一多半时间是呆在图书馆的夏茵来
说，即使再多的人，也和她无关啊。
　　每日都生活在一个正方形内的夏茵，交际范围也缩水到这一个正方形之内了。
　　没有同学、没有亲友、没有追求者，她有的只是书罢了，整个内馆的书。
　　「果然很漂亮——」
　　「还有天喔，站在这里看天，能一直穿过那边的山，看到更远的地方呢。」
　　……
　　真想带你去那边看看。
　　可是我做不到。
　　对不起。
　　「呐，你要的杂志，蓝蓝路（一种快餐品牌），还有瑟丽丝做的娃娃。」
　　我转过身去，借着低头翻看购物袋的动作抹了下眼角，没有眼泪，不过有些
湿。这动作大概被夏茵看到了……她转着轮椅的轮子，来到我身边，偷偷的伸长
脖子看着我。
　　「哥哥……？」
　　「哈、没事，昨天没休息好，一直玩游戏到两点多呢。」
　　我在她脑袋上拍了拍，她温顺的低下了头。
　　「呐，到你家吧。」
　　「嗯。」
　　夏茵住在湖边的塔楼里。那座塔楼以前应该是军械库或者保安人员宿舍之类
的地方，塔内的空间相当宽裕，一共七层，每层间是以平坦宽阔的旋梯相连（像
停车场的那种），一二层空无一物，有一台旧式小电梯可以直接通到三四层，第
三层以上是夏茵使用的空间，第三层是厨房和起居室的混合物，第四层是卧室，
第五层是书房，第六层只摆了一台望远镜，第七层……是其实塔顶（抽）。
　　其实由于内馆只对很少人开放，连带着整片人工湖和广场都算是夏茵的家才
对。
　　我推着轮椅，和夏茵一起进了电梯，然后停在第三层。
　　夏茵住的地方，从内部看还是很华丽的，粉刷成乳黄色的室内摆着各种现代
化气息浓厚的电子产品，厨房的地方用塑料隔板隔开，单独成一小间。
　　我把购物袋放在房间中央的圆餐桌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
　　夏茵喜欢的时装杂志、欺骗纯情小女生的星座书、少女漫画，还有少女喜欢
的快餐食品，最后则是瑟丽丝手制的布娃娃，一个来自南极的大王企鹅。
　　嗯，做的还算精致，我还以为喜欢乱搞的瑟丽丝会缝个狗头上去呢。
　　「哥哥，要喝什么？」
　　「喏——茶吧。」
　　夏茵转着轮胎到了隔间的厨房，从这里能看到她的背影——她很熟练的取出
了茶叶罐，然后用手指捏出一些茶叶，把暖瓶里的热水倒进去。东西都放在比较
低的地方，她并不需要站起来。
　　「这茶是专门为哥哥留的呢，上次哥哥说很好喝。」
　　「总是麻烦哥哥，也想好好招待一下……」
　　夏茵一边泡茶，一边轻声细语的和我说话。
　　「唔，不用客气啦——说起来，爱丽现在在读什么呢？」
　　我指了指一直卧在她膝盖上的那本书。
　　「《献祭的指环》，哥哥也可以看看，很有意思哟。」
　　真是奇怪的名字……从封皮上看就很奇怪，一点也不像现代的作品——硬质
皮面上不是名字，而是镶上的铜十字架，看上去更像是宗教上的东西，比如圣灵
正教或者萨拉丁教派。
　　嘛，总之，只要夏茵高兴就好。
　　碰碰碰。
　　是一楼传来的敲门声……
　　我让夏茵安静坐着，然后自己顺着楼梯跑下一楼去开门——果然是朱堇。
　　她摆明了没打算给我好脸色看，一进门就直接无视我往里走，气势之坚决，
直到她走上二楼我才把她拉住。
　　「等等，进去后不要闹别扭。」我在一脸阴郁的朱堇耳边小声说道。
　　「我知道，放手。」朱堇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只是昨天没搭理她没回家吃饭罢了……大姨妈这种东西，一周内可以来两次
的么？所以莫奈啊，这东西比大姨妈频繁多了！
　　尽管答应了我，可这次朱堇却完全没做到「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形象，多亏
她也没把火发到夏茵身上，只是进门后就把头闷起来当鸵鸟了。
　　没有见过这情况，又喜欢有事就往自己身上揽的夏茵，还以为是她惹的朱堇
不高兴了，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问：「姐姐……心情不好呢。」
　　「啊啊，不要管她，大概是我得罪她了……」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来说，她昨晚根本没睡觉吧，从刚才就看她一脸疲
惫，不但没有劈头盖脸的来一通「ｂｒａｖｅｂｅａｍ」「ｊｕｓｔｉｃｅｂｌ
ａｄｅ」什么的，连说话都有些不耐烦，进来之后更是直奔桌子，然后趴倒……
　　「朱堇、朱堇……？」
　　「ＺＺＺｚｚｚｚｚｚ……」
　　没有回答，而是传来了轻细的鼾声。
　　……果然睡着了。
　　——按照她的性子，昨晚肯定跑出去搞劳什子巡夜了吧！
　　明明是很贪睡的女孩子。
　　「夏茵，借你的床用用。」
　　「哎？好。」
　　我拍了拍朱堇，不过她全无醒来的意思，只是迷迷糊糊嘟囔了几句。于是，
我直接把她抱起来，放到楼上夏茵的床上。拉上窗帘，我看着朱堇安稳下来的睡
脸，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姐姐，很累的样子呢。」
　　坐在轮椅上的夏茵小心的说道，然后把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
　　「嗯，不要打扰她了，我们到楼下吧。」
　　「嗯。」
　　　　　　　　　　　　——————————
　　夏茵是很乖的孩子。
　　我们说了一个小时的话，话题都是围绕着书本和艺术，她很擅长音乐，屋里
的钢琴可不是摆设，那还是她拿了地区上的音乐奖项后我答应的礼物。下午我们
在湖边逛了一会儿，能来内馆的人并不多，所以我们才能远离人群的喧闹。
　　「太好了，如果能一直这样……」
　　吃过饭后，我们在树荫下躲避着逐渐变得耀眼的太阳，迷迷糊糊之际，我好
像听见她说了什么。
　　「唔？」
　　感觉夏茵又向我怀里蹭了蹭，她戴上了我送给她的小狮鹫项链……稍微感觉
有些咯人。
　　「不要动……好好休息。」
　　说到休息，朱堇还在呼呼大睡吧。
　　我把胳膊挪到稍微舒服点的位置，夏茵随着我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又
重新靠到我的胳膊上。
　　「明天要又要上课啊……」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透过茂密枝叶照下来的暖暖的阳光，湖边凉爽的风，还
有贴在身边软绵绵的感觉，都让人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
　　「哥哥在学校，一定很厉害吧。」
　　「厉害么……」
　　我低头看了看趴在怀里的夏茵，她已经眯起了眼睛，紧贴在我身体的一侧，
这个角度，怎么也看不到我的脸吧。
　　「嗯，还可以吧……」
　　厉害么？
　　好像比一般人要好点。
　　但这样的我又能做什么呢……
　　用自己得到的能力，获得自己想要的——或者说从别人那里掠夺？
　　夏茵，我无法回答你更多了。
　　「乖……晚上我们出去买东西。」
　　你说过想再去竹溪钓鱼吧，但是就连这样的事情，「很厉害的」我都做不到。
　　「……嗯、哥哥……」
　　　　　　　　　　　　——————————
　　我们回屋子时是下午五点，但朱堇已经做好晚饭了。
　　「哟。」
　　一脸不爽的她看上去很疲惫，连「笨蛋」之类的词都没说，头发乱糟糟的，
衣领也没有整理过，短袖衫的扣子还系错了一个。
　　「你……扣子有问题。」
　　「喔。」
　　朱堇在我面前无精打采的解开扣子，然后又按照正确的方法系好，期间曝光
了多少私人资料不提。
　　「今天是粉红色的。」
　　「喔。」
　　竟然连这都没理我。
　　餐桌上摆的是几样家常菜和几个乱七八糟的蛋糕……蛋糕看起来很像姐姐打
工的咖啡屋出售的糕点，但是却歪瓜裂枣的一幅囧样，外皮裂开，草莓歪歪斜斜，
里面包裹的奶油也从缝隙间流了出来，看起来让人食欲大打折扣。
　　「很好吃喔。」
　　摇摇摆摆站起来然后坐到椅子上的夏茵，第一个伸出手指在白白的奶油上蘸
了了一下，然后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吸吮着。
　　……
　　「……这个被挤了吧？」
　　我指着那几个活像刚打完群架的蛋糕问。
　　「……呜……切。」
　　朱堇的眼神好像要生吞了我一样，
　　难道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么？
　　……应该没什么吧。
　　因为我和夏茵午饭吃的很晚，所以我们两人吃的都不多，朱堇胡乱扒了两口，
看见我们兴致不高，似乎也失去了吃饭的兴趣。
　　「哼……」
　　她闷闷不乐的用勺子一下一下敲着瓷汤碗，夏茵想阻止她，却又不好意思，
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还真是闷气啊。
　　「好啦，跟我过来……」
　　我拉住朱堇的手腕，半拖着她到了二楼，临出门前，我特地关好了三楼的门。
　　「到底是什么事又惹到你了？」
　　「没有……反正你也不会在乎。」
　　朱堇背靠在塔的石窗边，无趣的用大头靴底踢打着墙壁。那么低沉的样子，
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朱堇这样了……我走上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侧，用最平稳真
挚的语调说：「但是我很在乎你。」
　　「在乎么……」
　　朱堇低下了头。
　　窗外开始转暗的阳光照进来，少女的正面被阴影包围，她的脸模模糊糊，分
辨不出是什么表情。
　　「在乎……在乎……」
　　「哼……我只是打算来看看，果然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么……」
　　「薰……只是在乎而已啊……你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
告诉我……」
　　「请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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